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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一只麻雀

第四十七章 骨骼精奇

在一高中读书的我并不是那么开心,全年级四五百人,我每次的考试排名都在四五百名,每次公布的考试排名榜有十几页,每次我都是在最后一页。我的列祖列宗保佑我顺利地考上了全县最好的高中,却让我在这里徘徊不前,一直生活在自卑和压抑之中。

参加了两次高考,每次都差那么十几分与高校无缘,就在复读的第二年,我参加了校运会,在二百米短跑上拿了第二名。第二名是个什么概念?前五名除了我之外全部是学校的体育特长生,一个平时默默无闻,没有建树的复读生居然有这么突出的特长,这一下子惊动了我们班主任和全班的同学,更惊动了另外一个改变我以后命运的人——我以前的体育老师,因为复读生没有体育课了。

“我看你骨骼精奇,不如跟着我练体育,将来报考体育专业,肯定很有前途的。”那天运动会之后体育老师对我说的这句话让我永远铭记。从那个时候起,我的命运就跟体育挂上了钩。

终于在我第三次高考中,我顺利地考上了大学,虽然仅仅只是一个专科,但是我的大学梦也终于成真了,全家人都把这它看成了最为自豪的事情。当已经荣升村支部**的父亲自然是春风满面,所到之处、所谈论之处,都少不了他的意气风发。

在高中的时候我觉得什么东西在脑海中都是迷迷糊糊的,当我进入大学的时候,我忽然发现自己的大脑开窍了,我感觉自己学什么东西都快,就好像经常的体育锻炼把我大脑里面的浑浊给赶走了,又好像我受了哪个神仙的暗中电话,一下子脑洞大开。后面的我基本上一路顺风,大专毕业后我顺利地通过考试**河南师范大学体育系读本科,本科读完之后,我又考入上海体育学院读研究生。

进入河南师范大学之后,有一件事深深打动了我,那是2002年了,自从麻雀自杀之后,我的世界基本上很少见到大群大群的鸟了,但是这里就不一样了,每年的秋天和冬天,数以万计的鸟晚上栖息在这里,没有人对它们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,当那数以万计的鸟在空中飞翔的时候,我和很多同学一样的,都会停下来观望,即便是每天都能看得到。那种自由自在的飞翔让我时常想起家乡的曾经的麻雀,想起热爱麻雀的三爷,三爷的愿望在这里彻底实现了,这里的人与鸟达到了最完美的**,虽然这种鸟不是麻雀。

生活在城市的我的思想也慢慢地发生了变化,我的心被城市偷走了,它再也不能回到我曾经最热爱的农村了。家里面一切的一切跟城市比都差了很多,我只觉得到处都脏,人们都不卫生。更难以接受的是村里人喋喋不休的询问,问得我非常反感,每次回家都没呆多久,都会找借口到学校,哪怕是呆在六个人一间的宿舍里,也感觉比家里舒服。于是每个假期都跟学校申请留校,去做做家教等等的,虽然收入不高,但是也够假期的吃喝等费用了,在那时的我看来,总比回到那脏兮兮的农村强。

本科和研究生阶段我假期基本上也不回家的,也很少给家里打电话,只有我囊中羞涩,没钱吃饭的时候,我才想起来,原来自己在农村还有一个家。于是就毫不客气地给家里打电话要钱,在任何情况下,这个要求都会得到满足的。我就像一个傻子一样紧紧地盯着城市,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成为其中一员,城市让我的心越来越缥缈......

研究生阶段从来没有回过家,对我印象最好的是教我们心理学的老师,他在我们入学前和入学后分别讲了两件事,这两件事在我的脑海中印象最深。

刚开学的第一节课,当如沐春风似的他走进教室的时候,所有人都被这种神态打动,掌声就不自觉地齐声响了起来。在下课之前他又用最幽默的声音给我们出了一道选择题:在中国,哪个省被称为鸟不拉屎的省会,备选答案:A**;B西藏;C黑龙江;D广东。

“我选A**。”老师的话刚落A同学就抢着站起来说。

“为什么?”老师问。

“因为**那地方偏远落后,经济不发达,所以成为鸟不拉屎的省会。”那位同学回答的很快。

“错!”老师立即说,然后又问,“还有哪位同学有不同的看法?”

“答案选B,西藏。”又一位同学站了起来。

“为什么?”老师问。

“因为西藏地势太高,鸟都飞不上去,所以没办法上去拉屎。”说完他笑了,全班同学也跟着一起笑了。

“错!”老师立即截住他的话,“有时间的话你去西藏看看,那里鸟很多。”

“我选C,黑龙江。”又有一位同学站起来说。

“为什么?”老师又笑着问。

“因为黑龙江太黑太黑,所以鸟都不敢去,鸟都不敢去自然是没鸟拉屎了。”

那位同学的话音还没落,全班都笑了起来,老师也盯着他笑。

“其实我是开玩笑的,大家都知道的,”那位同学连忙辩解,“我们都知道广东肯定不对,所以只能选黑龙江了。”

“错,坐下,”老师停止了笑,示意那位同学坐下,然后又问,“还有哪位同学有不同看法。”

“我!”看到机会来了,我赶紧笑着站起来。

“那你选哪个?”老师似笑非笑地盯着我问。

“报告老师,绝对选D,广东。”我理直气壮地回答。

“为什么?”老师仍旧似笑非笑地盯着我。

“因为你说前三个答案都不正确。”我笑着回答,班里面面就乱成一锅粥了,都在笑。

“恭喜你,答对了!”老师立即装作喜笑颜开。

全班的人再次哄堂大笑。

老师示意我坐下,然后又问大家:“那大家知不知道到底为什么选广东?”

一下子,教室内鸦雀无声。

“你们回答不正确也在我的意料之中,”老师笑嘻嘻地说,“前两年,我去过**、西藏、哈尔滨,去年的时候去过广东。去前三个地方的时候,那里都是花香鸟语的,当然了,不一定有花,但是到处都有鸟叫声。当我去广东的时候,我到了肇庆,到了湛江,那时候是深秋,让我感受较深的是,这里的空气真好,这里的环境真好,到处都是绿树成荫。但是,当我转到第二天的时候,我发现这里少了一样东西,刚开始想不起来少了点什么,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少了点什么,那就是鸟。我在那里呆了三天,除了公园和学校之外,在野外,我发现的鸟不超过十只。大家想一想,三天啊!很多时间都在野外逛,但是就是找不到鸟。我很纳闷,就问同行的广东人,那个人有点扭捏地说:‘说出来很不好意思,鸟都被人们给吃光了。’当时我都非常震惊,像广东那么发达的地方,怎么人文素养会跟不上呢?后来我才了解到,在广东,天上飞的、地上走的、水里游的,只要能进入口中,一个都不放过,就连在躲在下水道的蟑螂都不放过。所以我说,广东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,你们认可吗?”

“认可!”下面是异口同声的回答。

“我们班有没有广东人,说说你的看法。”过了一会老师又问。

“老师,我有不同的看法。”一位同学站了起来。

老师和我们都吃了一惊,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他身上。

“我是潮汕人,”那位同学很淡定地说,“我对老师说的没意见,我想补充一点就是,在我们广东还有这样一个说法老师不知道。”

“是什么?”老师问,整个班级静极了。

“在广东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:广东人吃福建人。”

他说完,全班立即想起来热烈的掌声。

到研二的时候,我也没有回过家,也很少给家里打过电话,每次都是家里人拨通我宿舍的电话的时候我才会跟家里人聊天的,不过那种情况也是很快就结束了。暑假我在学校的游泳馆当救生员,收入也不错。有一天,当我穿过校园去体育馆的时候,我忽然听到了路边的树上传来了鸟叫声,非常熟悉的啾啾声。

麻雀!我抬起头,真的是麻雀,两只麻雀正在树上飞耍,十多年了,我终于见到了麻雀,原来麻雀没有死光。看着这两只麻雀,全身的喜悦都涌到了双眼,我提了一下鼻子,泪水流了出来,我擦着泪水往前走,那泪水却一直擦不干净。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,我背过脸,但是一点用都没有,那泪水牵着我的心,把内心的苦楚全部带了出来,我再也控住不住自己,找了个僻静的地方,嚎啕大哭,哭声持续了很久很久都难以自抑,最后终于把我内心所有的苦楚都给哭了出来。等我镇定下来的时候,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我的家——那个农村的家,我一直都想摆脱的家。

我终于拨通了家里的电话,谁知道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挂了,很快就打了过来。

“是小燕吧?”对面是母亲的声音

“是我,妈,家里、还好吧?”我慢吞吞地问。

“好啊!家里很好,都快八月了,你该放假了吧?回来不?”母亲说。

我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,听到母亲的声音,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,鼻子一酸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,我捂住话筒,让泪水和哭声再一次释放出来。

“你在听吗?小燕。怎么没声音呢?”母亲则在那边一直不停地问。

我只好挂了手机,没多久,电话又打了过来,让自己镇定了一下,我接通了电话:“妈,刚才信号不好,自动挂机了。”

“没事没事,你回来不回来?”母亲又急切地问。

我却又哽咽住了,顿了很久才说:“妈,我想回家。”

“你声音咋都变了?你哭啥哩?想回家就回来啊!家是你的,有你一份的,啥时候想回来就回来。”母亲在那边紧张地说,到后面我听出她的声音也变涩了,然后也说不出话了。

我们两个都顿了很久,我终于镇静了下来,开口了:“妈,我在这里见到麻、麻雀了。”

“麻雀啊?”母亲立即回道,“家里边也有很多了,这两年你不在家,有很多麻雀了,你赶紧回来看看吧!”

“我明天就回去。”说完我就挂了电话。

我到家的时候家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,首先是哥哥盖了一座新房,一进院,正房双层,一共有九间房屋,水泥封顶,这在当时是非常突出的。房屋周围的树上,随处可见很多鸟,特别是麻雀。九七年出生的我的大侄子已经读小学三年级了,二侄子刚刚满月,我到家的时候嫂子顾不得还没满月,就到厨房给我做饭。

三爷坟上的那颗柳树已经很高很茂密了,远远地就看到了,那棵柳树上站着几十只麻雀,见我和母亲走过去,一点也不慌着离开。

“妈你看那两只麻雀。”我指着两只比较老的麻雀,脚上带着母亲曾经给它们准备的铜圈,兴奋地对母亲说,“是你在放它们走的时候绑的。”

“知道了,这几十只麻雀是它们两个繁衍下来的。”母亲笑着说。

然后我开始给三爷烧纸钱,放鞭炮的时候那些麻雀飞走了。

在回来的路上我对母亲说:“麻雀又回来了,咱们的庄稼就有福了。”

“那还真不一定,”母亲讪讪地笑了一声,“人们已经习惯农药了,农药比麻雀效果好,现在的农药越来越多了,年年都有好收成,谁还在乎麻雀。”

“那麻雀没用了?”我吃惊地问。

“如果现在再评‘四害’的话,麻雀绝对会上榜的。”母亲笑着说。

“为什么?”我更加惊讶了。

“以前的麻雀大部分的食物是虫子,现在不行了,没虫子吃了,为了活命,它们只好吃人们的粮食了。”

我看了看田地间沟边上的草,青枝绿叶的,没有什么虫子来骚扰它们了,草丛中偶尔能见到零星的几只蚂蚱在跳,田地间已经没有它们的生存空间了,哪怕是对庄稼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沟壑里面的草丛也很少有虫子了,它们也没法呆下去了。

哥哥还算是实现了自己的目标,虽然我们约定的将军他没有当成,但是,庄稼在他的照料之下,很有成效,他种的小麦亩产量已经接近一千斤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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